第59章疫情加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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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疫情加重
此時南宮宸正在心心念念的人也在思念著他，本來從京城到鄴州少說也要十日，但是月顏硬是壓縮在了五天，所以她的臉上也不可避免的多了幾分倦色。
身著一襲黑衣，束出窈窕身材的月顏抱著劍，在月光下露出了幾分冷厲之色。
月顏看著月色，心中突然升起了思鄉之意，或許她思念的不是京城，而是此刻在京城的那個人。
雖然她經常外出，但是卻是第一次來到如此遙遠的北地。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正在思念的人又在做些什麽，十幾年了，跟在宸王的身邊早已經成為習慣，習慣深入骨髓，呼吸也會帶上苦楚。
正在她出神之際，有人聲而至。
“月顏姑娘，您讓屬下等要尋的人已經找到了。”
“在哪？”月顏焦急地問道。
“近郊的一處山莊內。”
月顏聞言，做出外出的架勢，一邊轉身朝著她的下屬接著開口道,“你們是在何處尋到的？即刻便帶我去吧。”
下屬尊敬的回道，“原是一直在城外的災民安置點，他換了身份藏匿其中，我們的人剛開始並沒有察覺，但是偶然間他在夜間囈語被旁人得知他的身份，接下來他自然也瞞不了了。”
“說到底還不是你們辦事不力？”月顏一臉厲色，威嚴盡顯。
她一邊說一邊上了一匹馬，拿起馬鞭，指著說話的屬下。
下屬一臉懼色，冷汗涔涔,匆忙的道罪，“是屬下不察，一時失職，還請月顏姑娘怪罪。”
月顏將馬鞭收起，騎在馬上睥睨萬千，“哼，你既知如此，回來的時候自領十鞭吧。”
說完她便看著前路，似乎不滿於下屬的癡楞，接著開口道，“楞著幹什麽？還不帶我前去？”
下屬才將自己眼中的癡迷神色收起，月顏就是一朵帶毒的玫瑰，艷麗讓人迷戀卻不能與之接觸，他也不過是賞花者中的地位卑賤無足輕重的一位。
只能收起自己的心思，誠心的點頭，“是。”說完便縱身上馬，來為月顏帶路了。
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鄴州，因為南宮玉澤也在此處，他們害怕打草驚蛇，所以行動一直十分收斂，在城內尋人的時候也是倍加小心，所以一時未能有所收獲，但是這種辯解之語月顏不會聽，這位屬下也不會堅持去說。
下屬伸手推開了別莊的大門，請月顏進去。
兩人來到一間廂房，“這便是了。”下屬開口道，並且主動幫月顏推開了門，然後恭敬地在門外守候。
月顏進門入目所及之處並沒有發現那人的身影，她正詫異的擡頭四顧，卻有一道陰影向她撲來。她靈巧的轉身，避過了突如其來的襲擊。
腰上的劍取出，劍尖直指黑影，她也在此刻終於看清了黑影的摸樣。兩眼露著兇光，雖已衣衫襤褸但無半分憔悴，看起來就像是無家可歸的豺犬，一個不留神勢就將被其反咬一口，輕則受傷，重則失了性命。
月顏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，“你是張雲？”
張雲一副受辱的模樣，怨恨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月顏，一聲不吭。
月顏也不在意他的回答，收了劍，姿態自然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“張雲，我們不取你的性命，你只要幫我們做一件事，還能幫你覆仇，如何？”月顏不是多話的性子，一句話就簡單的說明來意。
張雲冷哼一聲，他雖是一心想要報仇，但可不是被人隨意當靶子的智商。
雖然黃州刺史張彪貪，且貪的無底線，但是他對家中的子嗣極好，家中的氛圍也十分祥和。
而現在這一切都被太子毀了，他豈能不恨？
“滾。”一個字言簡意賅的表明他的意思。
月顏不以為意，反而對著張雲笑道，“你真的不考慮考慮？現在太子在朝堂上志得意滿，且他的羽翼漸滿，等他上位之後，張雲，你以為你還有什麽機會覆仇？”
“你有那個實力能夠推翻一個王朝？”月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。
張雲攥緊了手，不做應答。但是他清楚事實正如月顏所說，他遠遠沒有那個實力。
可是讓他輕易答應月顏所求他又十分的不甘心。
“別糾結了，我們能給你一個機會，你又能幫我們的忙，互惠互利。”月顏走到了張雲的跟前，第一次平和了語氣。
面前的張雲似乎沒有回答的意思，但是月顏一點也不著急，就這麽靜靜的站在張雲的面前。
良久，有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，“好。”
月顏露出了微笑，意料之中。
“漓然，如何了？”秦天樞擔憂的看著江漓然，詢問著臨華城外的情況。
江漓然沈重的搖搖頭，形勢不容樂觀。
看著江漓然悲痛的神色秦天樞心中不忍，拉他進懷，細細的安慰，“漓然，無事的，會有辦法的。”
江漓然的臉色微紅，顯然這些時日來他對他和秦天樞的關系還沒全然適應。
“你…你別動手動腳的。”他囁嚅著拒絕。
秦天樞輕輕的撫過江漓然的頭，“我就動。”
江漓然輕嘆了口氣，自然就任由秦天樞去了，只是他的心神又從和秦天樞的插科打諢中轉了過來，目光難掩憂愁，“天樞，我害怕。”
秦天樞的手一頓，他自然明白江漓然害怕的是什麽，這些日子來，在他們面前因疫病而死去的人不知凡幾。
而這樣的情況還在急劇的擴散著，臨華有好幾個村子都已經沒人了，全都死於疫病。
“別怕。”秦天樞的夢想就是拯救黎民，可現在的情況卻是黎民在他面前受苦，他卻束手無策。
他在天機閣裏待了數年，學了無數的本領，但是這醫術一項卻不是他的專長，只能束手無策。
他也早已傳了信回天機閣，但是天機閣的規矩就是不管凡塵事，他也沒有法子。
現在對著江漓然的擔憂，他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用蒼白的語言安慰。
“天樞，若是臨華的百姓都…”
江漓然沒有說完，但是秦天樞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只說這種可能性現下來說真的十分有可能，如果還沒有治疫病的法子出來，這臨華怕不怕以後就要變成一座空城了。
他的眸子一沈，心中也為未知的未來而感到擔憂。
他拉過江漓然的手，重重的捏著，仿佛在他身上汲取著某種力量。
“明天，我就啟程回一趟天機閣，求一求師傅。”現下的局勢等待不得，但是兗州也不是秦天樞說離開就離開的，雖然還有江漓然在，但是始終還是不夠。
“好。”江漓然明白秦天樞的意思，重重的點頭，“那我在這裏等你回來。”
秦天樞頷首，面上一派雲淡風輕，但是卻將江漓然摟的更緊了。
翌日，秦天樞一早就離開了，乘著快馬，一路往天機閣的方向趕。
而兗州的疫情仍然在加重，江漓然今天準備去一趟臨華，親自到疫情最重的地方去看一看，也為了安撫民心。
一切都準備好了，他才剛剛出了入住的客棧門，就有下屬帶著消息來報。
“大人，大人，不好了。”來人氣喘籲籲，應該是一路疾跑過來的，“臨華那邊過來消息，說是疫情突然加重。”
“原本那些安排在城外帳篷裏的染了疫情的百姓，已經死了大半，而且城內不斷有人感染上疫病！”
“怎麽會？”江漓然大驚失措，那些帳篷內可是有近一萬人，死了大半？那該是多少條性命？
“現在，即刻，我們立馬去臨華！”正好車馬已經備好了，江漓然立馬上了馬車。
他自然也讓那名屬下跟上，詳細匯報臨華的消息。
“臨華城內怎麽會被感染，我不是一直交待著，每家每戶都派了藥嗎？而且城內日日都在灑石灰水，到底是什麽情況？”
“還有城外，也不見得那麽多人同時都加重了病情啊？”江漓然越說越想情緒卻越來越平靜，他慣常有個本事就是越遇到著急的事他越能以最快的速度保持平靜。
這下屬也不知多少內情，只簡單的說了個大概，還是剛才那套說辭，“屬下也不知道啊，是臨華那邊才傳過來的消息，說是城外已經死了近五千人了…”
下屬說起來這件事的時候，也是打了個寒噤，這麽多的性命啊，他忍不住咋舌。
“五千人？”江漓然小聲的驚呼。
本來大梁的人口就不算最多，這臨華城內本來就沒有多少人，一下子直接死了五千人，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“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的？”江漓然極力保持著鎮靜，朝下屬詢問原因。
下屬哪裏知情，只能搖頭。
江漓然的表情也一直保持著肅穆的姿態，他前幾日還去了臨華看看他們的情況，那些百姓有的雖然身患疫病，但是還是十分樂觀。
並且他們堅定的認為朝廷不會拋棄他們，他們也終將也痊愈的那一天。
但是，現在？只怕是都沒了。
江漓然凝視著窗外，表情還是平靜的，只有微紅的眼眶表明了他此刻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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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南宮宸正在心心念念的人也在思念著他，本來從京城到鄴州少說也要十日，但是月顏硬是壓縮在了五天，所以她的臉上也不可避免的多了幾分倦色。
身著一襲黑衣，束出窈窕身材的月顏抱著劍，在月光下露出了幾分冷厲之色。
月顏看著月色，心中突然升起了思鄉之意，或許她思念的不是京城，而是此刻在京城的那個人。
雖然她經常外出，但是卻是第一次來到如此遙遠的北地。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正在思念的人又在做些什麽，十幾年了，跟在宸王的身邊早已經成為習慣，習慣深入骨髓，呼吸也會帶上苦楚。
正在她出神之際，有人聲而至。
“月顏姑娘，您讓屬下等要尋的人已經找到了。”
“在哪？”月顏焦急地問道。
“近郊的一處山莊內。”
月顏聞言，做出外出的架勢，一邊轉身朝著她的下屬接著開口道,“你們是在何處尋到的？即刻便帶我去吧。”
下屬尊敬的回道，“原是一直在城外的災民安置點，他換了身份藏匿其中，我們的人剛開始並沒有察覺，但是偶然間他在夜間囈語被旁人得知他的身份，接下來他自然也瞞不了了。”
“說到底還不是你們辦事不力？”月顏一臉厲色，威嚴盡顯。
她一邊說一邊上了一匹馬，拿起馬鞭，指著說話的屬下。
下屬一臉懼色，冷汗涔涔,匆忙的道罪，“是屬下不察，一時失職，還請月顏姑娘怪罪。”
月顏將馬鞭收起，騎在馬上睥睨萬千，“哼，你既知如此，回來的時候自領十鞭吧。”
說完她便看著前路，似乎不滿於下屬的癡楞，接著開口道，“楞著幹什麽？還不帶我前去？”
下屬才將自己眼中的癡迷神色收起，月顏就是一朵帶毒的玫瑰，艷麗讓人迷戀卻不能與之接觸，他也不過是賞花者中的地位卑賤無足輕重的一位。
只能收起自己的心思，誠心的點頭，“是。”說完便縱身上馬，來為月顏帶路了。
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鄴州，因為南宮玉澤也在此處，他們害怕打草驚蛇，所以行動一直十分收斂，在城內尋人的時候也是倍加小心，所以一時未能有所收獲，但是這種辯解之語月顏不會聽，這位屬下也不會堅持去說。
下屬伸手推開了別莊的大門，請月顏進去。
兩人來到一間廂房，“這便是了。”下屬開口道，並且主動幫月顏推開了門，然後恭敬地在門外守候。
月顏進門入目所及之處並沒有發現那人的身影，她正詫異的擡頭四顧，卻有一道陰影向她撲來。她靈巧的轉身，避過了突如其來的襲擊。
腰上的劍取出，劍尖直指黑影，她也在此刻終於看清了黑影的摸樣。兩眼露著兇光，雖已衣衫襤褸但無半分憔悴，看起來就像是無家可歸的豺犬，一個不留神勢就將被其反咬一口，輕則受傷，重則失了性命。
月顏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，“你是張雲？”
張雲一副受辱的模樣，怨恨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月顏，一聲不吭。
月顏也不在意他的回答，收了劍，姿態自然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。
“張雲，我們不取你的性命，你只要幫我們做一件事，還能幫你覆仇，如何？”月顏不是多話的性子，一句話就簡單的說明來意。
張雲冷哼一聲，他雖是一心想要報仇，但可不是被人隨意當靶子的智商。
雖然黃州刺史張彪貪，且貪的無底線，但是他對家中的子嗣極好，家中的氛圍也十分祥和。
而現在這一切都被太子毀了，他豈能不恨？
“滾。”一個字言簡意賅的表明他的意思。
月顏不以為意，反而對著張雲笑道，“你真的不考慮考慮？現在太子在朝堂上志得意滿，且他的羽翼漸滿，等他上位之後，張雲，你以為你還有什麽機會覆仇？”
“你有那個實力能夠推翻一個王朝？”月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。
張雲攥緊了手，不做應答。但是他清楚事實正如月顏所說，他遠遠沒有那個實力。
可是讓他輕易答應月顏所求他又十分的不甘心。
“別糾結了，我們能給你一個機會，你又能幫我們的忙，互惠互利。”月顏走到了張雲的跟前，第一次平和了語氣。
面前的張雲似乎沒有回答的意思，但是月顏一點也不著急，就這麽靜靜的站在張雲的面前。
良久，有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，“好。”
月顏露出了微笑，意料之中。
“漓然，如何了？”秦天樞擔憂的看著江漓然，詢問著臨華城外的情況。
江漓然沈重的搖搖頭，形勢不容樂觀。
看著江漓然悲痛的神色秦天樞心中不忍，拉他進懷，細細的安慰，“漓然，無事的，會有辦法的。”
江漓然的臉色微紅，顯然這些時日來他對他和秦天樞的關系還沒全然適應。
“你…你別動手動腳的。”他囁嚅著拒絕。
秦天樞輕輕的撫過江漓然的頭，“我就動。”
江漓然輕嘆了口氣，自然就任由秦天樞去了，只是他的心神又從和秦天樞的插科打諢中轉了過來，目光難掩憂愁，“天樞，我害怕。”
秦天樞的手一頓，他自然明白江漓然害怕的是什麽，這些日子來，在他們面前因疫病而死去的人不知凡幾。
而這樣的情況還在急劇的擴散著，臨華有好幾個村子都已經沒人了，全都死於疫病。
“別怕。”秦天樞的夢想就是拯救黎民，可現在的情況卻是黎民在他面前受苦，他卻束手無策。
他在天機閣裏待了數年，學了無數的本領，但是這醫術一項卻不是他的專長，只能束手無策。
他也早已傳了信回天機閣，但是天機閣的規矩就是不管凡塵事，他也沒有法子。
現在對著江漓然的擔憂，他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用蒼白的語言安慰。
“天樞，若是臨華的百姓都…”
江漓然沒有說完，但是秦天樞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只說這種可能性現下來說真的十分有可能，如果還沒有治疫病的法子出來，這臨華怕不怕以後就要變成一座空城了。
他的眸子一沈，心中也為未知的未來而感到擔憂。
他拉過江漓然的手，重重的捏著，仿佛在他身上汲取著某種力量。
“明天，我就啟程回一趟天機閣，求一求師傅。”現下的局勢等待不得，但是兗州也不是秦天樞說離開就離開的，雖然還有江漓然在，但是始終還是不夠。
“好。”江漓然明白秦天樞的意思，重重的點頭，“那我在這裏等你回來。”
秦天樞頷首，面上一派雲淡風輕，但是卻將江漓然摟的更緊了。
翌日，秦天樞一早就離開了，乘著快馬，一路往天機閣的方向趕。
而兗州的疫情仍然在加重，江漓然今天準備去一趟臨華，親自到疫情最重的地方去看一看，也為了安撫民心。
一切都準備好了，他才剛剛出了入住的客棧門，就有下屬帶著消息來報。
“大人，大人，不好了。”來人氣喘籲籲，應該是一路疾跑過來的，“臨華那邊過來消息，說是疫情突然加重。”
“原本那些安排在城外帳篷裏的染了疫情的百姓，已經死了大半，而且城內不斷有人感染上疫病！”
“怎麽會？”江漓然大驚失措，那些帳篷內可是有近一萬人，死了大半？那該是多少條性命？
“現在，即刻，我們立馬去臨華！”正好車馬已經備好了，江漓然立馬上了馬車。
他自然也讓那名屬下跟上，詳細匯報臨華的消息。
“臨華城內怎麽會被感染，我不是一直交待著，每家每戶都派了藥嗎？而且城內日日都在灑石灰水，到底是什麽情況？”
“還有城外，也不見得那麽多人同時都加重了病情啊？”江漓然越說越想情緒卻越來越平靜，他慣常有個本事就是越遇到著急的事他越能以最快的速度保持平靜。
這下屬也不知多少內情，只簡單的說了個大概，還是剛才那套說辭，“屬下也不知道啊，是臨華那邊才傳過來的消息，說是城外已經死了近五千人了…”
下屬說起來這件事的時候，也是打了個寒噤，這麽多的性命啊，他忍不住咋舌。
“五千人？”江漓然小聲的驚呼。
本來大梁的人口就不算最多，這臨華城內本來就沒有多少人，一下子直接死了五千人，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“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的？”江漓然極力保持著鎮靜，朝下屬詢問原因。
下屬哪裏知情，只能搖頭。
江漓然的表情也一直保持著肅穆的姿態，他前幾日還去了臨華看看他們的情況，那些百姓有的雖然身患疫病，但是還是十分樂觀。
並且他們堅定的認為朝廷不會拋棄他們，他們也終將也痊愈的那一天。
但是，現在？只怕是都沒了。
江漓然凝視著窗外，表情還是平靜的，只有微紅的眼眶表明了他此刻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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